高山症@嘉明湖避難山屋

台灣海拔超過3000m的山屋不多,只要快速上升超過海拔2500~2800m以上,就會有產生高山症的狀況。
嘉明湖這條熱門路線上,就有一座海拔約3300m的嘉明湖避難小屋。如果行程第一天從海拔2300m左右的向陽森林遊樂園起登,中間沒有在海拔2850m的向陽山屋過夜,直接重裝走到嘉明湖避難小屋,就很有可能因為體力過度消耗而引起高山症,然而大多隊伍也都是安排這樣的行程。
倘若起登的前一夜,不是在向陽森林遊樂園過夜適應高度,而是在池上或南橫公路上的民宿過夜,隔日一早從平地出發再起登,然後走到嘉明湖避難小屋,那麼快速的爬升,更是容易引發高山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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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莫半夜12點多,避難小屋中央的無線電又開始呼叫。

昨晚也有呼叫,只是在睡夢中,隱約聽到對話,說著兩位患者本來就已經待在向陽山屋,無線電另一端回覆待在向陽且下撤的就不需要刻意從避難小屋呼叫。雖然我隔天是不摸黑又睡到天亮的行程,前一晚早早就窩進睡袋,睡睡醒醒,也沒刻意去記是幾點發生的事。反正沒什麼大礙就無妨,眼睛閉了繼續睡。

但是這晚不同了!避難小屋這端呼叫高山症患者是位17歲的小朋友,症狀是不斷嘔吐及頭痛。今天的山屋沒有很多隊伍,畢竟年假收假了,不巧山屋管理員今天下到向陽山屋。經過該隊領隊與向陽派出所聯繫後,決定撬開管理員房間(我不知道是否沒鎖或真有撬開),使用氧氣瓶且使用高壓艙。

要能不注意聽到都難!無線電一呼叫,整間山屋都聽的到。爬出睡袋坐在床邊,想了一下背包中有沒有能幫忙的用品…嗯…只有急救護理包…看來沒有用處…於是過去山屋另一邊,問了該隊請的協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。此時氧氣瓶拉了進來,正準備讓還在床上的患者增加血氧,我便去廚房煮熱水備用。

煮好熱水回床邊,只剩下該隊其他三位茫然等待的女同學。轉往管理員室一瞧,患者已經躺入高壓艙,準備加壓模擬平地氣壓。
在場除了該隊領隊外,還有該隊的男山友及學生口中稱呼的阿姨、山青、協作,及另一位獨攀的男山友、另一隊看似學生隊一位男生,以及我。
由該領隊操作加壓設施,不得不提,高壓艙的外袋沒有圖示及文字的使用說明(至少我查看時沒看到),以致操作者在操作時,不時有疑慮,不太確定程序是否正確!當晚各隊中都沒有專業的醫療人士,只好呼叫向陽協問消防單位。領隊也過於心急,在第一個加/減壓循環結束後,第二次加壓後患者表示極為不適,表明希望以氧氣罩吸氧氣時,協作正準備減壓好改以氧氣罩施救,領隊瞬間拉開高壓艙的拉鍊,讓患者瞬間從摸擬的平地海拔再回到將近3300m(這樣是在補刀嗎?…)。不知道是不是這關係,感覺患者在吸氧氣瓶時,嘔吐的頻率比在高壓艙內時頻繁。患者的狀況既沒有改善,也沒有持平,於是決定下撤。

下撤前領隊詢問患者還有什麼希望他做的,患者表示想跟媽媽通電話說明,領隊便以無線電呼叫,並希望內線連接電話來通話。
(嗯…有點不予置評…不過整夜無線電一往一來,我想山屋內其他山友也早已經醒了,應該也沒差了。)

通話後又準備了很久,著裝準備出發之時,領隊脫下患者毛帽,想幫患者戴上頭燈,此時我經過床邊看到,趕緊導正…

總之,協作,該隊領隊及男山友帶著患者下撤向陽山屋。因為隱約有聽到該領隊在下撤前有跟女學生們說有請其他隊伍(沒聽到是哪一隊)幫忙帶她們下山(1位阿姨及3位女學生),我走回屋內口頭請她們早點睡後,就倒回睡袋(印象中已經兩點多)。

次日,一貫地睡到天亮自然醒,發現那位阿姨及三位女同學已經沒在山屋了,看似大學生的隊伍也是今天下山,也不在山屋了。照著自己的步調,吃完早餐,提前今天下山,8:45離開避難小屋。在離向陽山屋約1k處,時間約11點前,遇到那三位女同學…咦?阿姨呢…她們說阿姨說路只有一條,往前走就對了…雖然她們三位走的很開心,但還是把她們撿起來,領到向陽山屋。閒聊中得知,她們隊伍前一晚睡民宿(沒問哪一間),第一天就從登山口到避難小屋,在向陽山屋就撤退兩位。走的慢歸慢,約11點半左右抵達向陽山屋,遇到阿姨,更加確信,除了所有的服飾及鞋,連登山觀念,全部不及格!

讓她們聚集後,簡單休息便下山。在登山口得知患者走下向陽山屋後就恢復正常,與陪同者自行走出登山口,然後送關山池濟檢查。

結論:
登山還是循序漸進,培養觀念,做好功課,別越級打怪,也不要以為像觀光旅行團一樣,付了錢就萬事ok。
還有,如果可行,降低高度一定是高山症的最佳解!因為在我出登山口,在下馬跑完溫泉,在池上看油菜花後,傍晚在池上吃銅盤烤肉時,就看到患者已經無恙地坐在隔壁桌的主位, 與女同學及其他沒見過的長輩,正大啖韓式料理。

2014.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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