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庄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十年大祭

事隔兩年，還是一樣沒有爬成向天湖山，卻又來參與兩年一度的賽夏族矮靈祭．巴斯達隘(PaSta'ay)，而且是每隔十年一次的大祭。有別於常聽見的阿美族豐年祭，著重在倫理及傳統的傳承，賽夏族矮靈祭則是對矮靈表達敬畏、懺悔的祭典，氣氛嚴肅凝重。


這次的十年大祭一樣為期三天，星期六驅車前往時，已是祭典的第二天。在南庄鎮上停好車，搭上接駁巴士來到向天湖，祭場就在巴士站牌前的草皮廣場。

草皮四周的緩坡上，搭起許多棚架及帳棚，是讓遠方回來的族人有個休息的住所。我們也找到事先聯繫租借好的位置，搭好帳棚，今晚在山上也有個避風禦寒的小窩。






會場瀰漫白煙，是山中飄渺的白霧，也是火堆的裊裊煙霧。祭典開始之前，加入排隊人龍，在祭屋門前綁上象徵避邪的芒草，相機也要綁著，避免矮靈來惡作劇。





來到會場不用煩惱吃的問題，就算入夜，祭場周遭也有像夜市般的攤販。只是到了宵夜時段，族人親友遠道而來，把酒言歡，做生意就變得隨意了。










夜幕低垂，祭典拉開序幕，為了表達對矮靈的虔敬，必須不眠不夜的用歌聲及舞蹈來回憶與矮人的過往情景，這情懷帶著對矮人的矛盾與懺悔。平時禁唱的祭歌，充滿興奮高亢又淒涼悲切的情緒。
















白霧時而消散，時而籠罩，族人聚集祭場中央，跳著傳統舞蹈，扛著肩旗的青年，繞著圓陣飛奔，儀式神聖敬畏。












沈重的肩旗，繡有各家姓氏，要不停的上下晃動，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繞場一圈，在暗夜中飛舞，任何人不可阻擋。

夜深，族人輪番進入祭場，讓舞蹈不中斷。公車收班無法下山的民眾，累了，就坐在火堆旁取暖。還好我們有頂帳棚的小小空間，能夠躺著休息。


望著內帳發呆，不自覺睡了，沒多久又醒了過來。低亢的歌聲依舊迴盪山谷，多了叮噹響的音律穿梭其中。族人也輪流掛上的沈重臀鈴，隨著舞蹈的韻律擺動，搖得愈大力，聲響愈清脆。














十年大祭才會出現的大祭旗，這次輪到絲家掌旗。直立高聳的迎靈高幡，在族人心目中的地位至高無上，嚴禁外人觸碰，祭典期間必須保持豎立，以消災解厄。

山稜出現魚肚白，整夜的儀式將在早上6點暫告一段落，等待晚上6點再次開始。








結束之前，祭旗又再繞場3圈，族人圍繞的圓陣，時而衝入圓心，縮到最小，時而擴到最大。然後，就在那一瞬間，歌聲赫然中止，萬籟無聲，祭場中也風流雲散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晚上第三天儀式之前，族人輪流休息，我們在一片安靜中拔營，搭了第一班公車下山。下一次，我們還會再來，因為依舊沒有爬向天湖山。

2016.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