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於又來到錐麓古道,真是好不容易!要與眾多山友搶入園是一道關卡不說,天氣又是另一道關卡,前兩年都趁著學妹招集同門學長姊弟妹來花蓮與熊老師聚餐的機會,順便來太魯閣,不過老天不賞臉,前一年變天下大雨,後一年吹颱風外圍環流,只能安慰自己,也不是第一次行程鳥掉或撤退了。
這一次,老天賞了個好天氣,順利踏上錐麓吊橋,可以再來去錐麓斷崖上俯瞰燕子口的鬼斧神工。還記得錐麓古道在2009年剛開放時,二話不說,馬上報名了大自然戶外健行會的行程,搭上夜車,在天祥天主堂睡了一晚。
那時候還能選擇要走東進西出的全程路線,路程10.3k,從慈母橋出來。或是半程路線,東進東出,走到3.1k的斷崖駐在所折返,路程6.2k。由於精華錐麓斷崖在前半段,再加上東進西出接駁不易﹑所以大部分都選擇半程。全程路線,印象中開放也沒有維持很久,太管處就把這選項從入園系統中拿掉,古道後半段的錐麓駐在所,就又去不了了。
錐麓吊橋下游的天空,多了一座布洛灣吊橋,又稱山月吊橋。
原本以為是一座新闢的橋,查了資料發現,太管處將它定義為第四代的山月橋,這倒是挺有趣的,因為在花蓮念書時來太魯閣,完全沒有印象,也沒有聽說有這座橋的存在。
時間回到日治時期,第五任台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展開五年理蕃計畫,積極派出武裝探險隊進行蕃地調查、測量、修築理番道路,從過去的封鎖圍堵原住民的政策,轉為強力壓制,而台灣死傷人數最多的高山山難事件,就是發生在討伐太魯閣族的前置調查中。
大正2年(1913年),地圖測繪技師野呂寧率隊前往合歡與奇萊山區調查,進行太魯閣方面的制高點測量,以建議之後軍事行動的行動路線。但探險隊在3月中遇到惡劣天氣,困於合歡山山頂,死傷慘重,但都是漢人就是了,稱為野呂寧事件。隔年,大正3年(1914年),太魯閣戰爭發起,歷經2個半月,徹底壓制生番,成了五年理番計畫的最後一場戰役。戰役前後,修築了許多警備道路,其中太魯閣地區最早完成的新城內太魯閣道路,在大正3年(1914年)架起了跨越跨越立霧溪的吊橋,名為山月橋。
第一代的山月橋推估是選在現今溪畔隧道外,兩岸最窄處架設,然後往上游走去,在以木梯攀上位在台地上的巴達岡駐在所。昭和5年(1930年),在岩壁上開鑿出Z字型的的巴達岡坂電光路,以緩上爬升的方式取代危險的木梯,重新在地勢較高的位置建了第二代山月橋,是當時最高最長的鐵線橋。
二戰期間,日本資源吃緊,對於能源與礦業的需求迫切,為了開發立霧溪的電力與砂金,將合歡越嶺道路拓寬,改建汽車通行的自動車道。從進入太魯閣峽谷的第一座鐵線橋仙寰橋(現今長春祠的長春橋附近),到溪畔之間的道路,由東台灣電力株式會社開鑿,稱為發電道路;從溪畔到塔比多(現今天祥)的路段,花蓮港廳理蕃課負責,稱為產金道路,只是後面這條產金道路最後只開鑿到合流。然而,昭和15年(1940年),開鑿產金道路的時候,山月橋受到火藥炸山而傾倒,遭到拆除。
隔年,昭和16年(1941年),重建第三代山月橋,卻因為產金道路通車,吊橋逐漸被忽略。二戰結束後,國民政府接手政權,無力管理產金道路與山月橋,走向荒廢。直到民國45年(1956年),在美援的挹注下,由台灣省公路局成立橫貫公路工程總處,以產金道路為基礎,開拓中橫公路,但是山月橋不在規劃路線上,因此沒被重建。
一直到了現在,山月吊橋在更高的山谷中,高懸在布洛灣台地與巴達岡台地之間。
山月橋的田野調查,可至部落格「LEoN's WAY~2019_1222 山月橋與巴達岡坂(バタカン坂)電光路」這篇文章,部落格主人是FB網友,常常在山林中尋找古與今的連結,文章內有更多的照片與詳細細節,看了都想再去現場踏查一番。
通過巴達岡駐在所遺址與巴達岡第二號橋,很快就爬升到精華的斷崖區。
折返點是斷崖駐在所遺址,往西段的路線已經象徵性的封了起來。
從錐麓離開後,特地開至布洛灣瞧一眼,也就只有瞧一眼,因為還沒完全對外開放。
雖然老天賞了個好天氣,卻是有代價的。一早開入太魯閣時,行經寧安橋與白沙二橋之間的路段,前方兩台車突然煞住,當我緩緩靠近他們車尾時,幾顆小落石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掉落。待落石停歇後,繼續向前行駛,偏偏經過落石區,又有幾顆石頭落下,砸破左前大燈,要換就是整個大燈總成,回家後就要掏錢包去修車了。
2021.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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